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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初。
碧空如翠玉,春阳如点红。
燕衔枝回,翼凌云端,翩然划过瓦翠飞檐。
一座华丽的殿宇,拔地坐落。殿门漆重赤,画柱缠紫,牌额上,滚金大字笔锋苍劲,熠熠生辉,宛若游龙——福宁殿
在看殿内,明敞若街市,地铺紫色重绒毯,三步玉阶上,有一方雕花檀木龙榻,榻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艾服之年,她身着荷边曳地雀头色襦裙,外披水袖圆襟长帔,裙褶间流光浮动,看上去华贵异常,袖口缀轻薄锦纱,纱上细细绣金蕊忍冬,裙帔上绘凤凰牡丹,栩栩如生,若要跃缎而出。她结髻高环如峰,额上髻撑玉拧雕花华胜,后髻佩一对双凤梳羽簪,珠光华贵,她眉峰入鬓,看上去不怒自威,唇点绛,面丰润而饱满,眼若杏仁,想必年轻时也定是风韵非常,姿色倾城。
男子年过而立,身着黄缎跃龙袍,发结髻于脑上,未束冠,他额方正,眉宇间似有虹光,眉角飞扬,煞是英气,他轮廓俊朗挺秀,薄唇微扬,笑容看上去却有些痴傻,他半个身子趴在榻上,脑袋微侧,眼神里满是三岁小儿般的稚气,他手里捏着个碧青团子,双指用力,团子便凹下个小洞,他看着,眼睛一弯傻傻笑了出来。
女子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厉声阻止道:“皇上,食勿抟饭,老祖宗留下的礼数,你也给忘了?!”
皇帝闻言,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他将手里的青团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有些哽咽地说:“我只是玩玩,皇…皇娘娘欺负人!”
女子见状,只得叹了口气,抬手摸摸皇帝的头发,放软了语气,说:“得,景儿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景儿今日五更上朝,也是辛苦了,景儿困了吧?”
皇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捣蒜般点着头说:“上朝好累,天都黑漆漆的,太阳都还没醒呢!”
女子闻言眼睛一眯,煞是威严地说:“是啊,皇帝处理政务辛苦,哀家不过从旁帮衬,就有一帮朝臣嚷着说外戚夺权,后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