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促使她推开木门,不顾丫鬟的呼唤,径直走向那簇梅花。
五颗梅花树,最小的是今年刚入冬时种下的。树皮粗糙,细看样子丑陋,却自有风骨。
细辛摸了摸最大的那颗,望着漫天的飞雪叹了口气:“原来这已经是崇安五年了。”
丫鬟自身后给她披上一领狐裘,神色担忧:“雪下得也太大了,不如进屋子去吧。”
细辛状若未闻,呆愣的站在绿梅树下。冰天雪地,彻骨的寒冷,她却好像感受不到。她的手指白皙瘦弱,血管通透纤细,仍凭无情的风刮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摇摇欲坠。
镇国侯府的荣耀,自她一代断开来,将李家的历史划分成两段,一段辉煌荣耀,世人称赞不休;一段灰白冰冻,没入渔家闲话。
她活着,本就是一种耻辱。
时时刻刻提醒着李家的兴衰荣辱。
凭什么叔父伯父们都死了,就她一个人还活着?!
在南疆五年,她无时无刻不想去死。
可是,她不能。
叔父说:“你要代我们好好活下去。”
江见卿说:“小辛你要是死了,泉下如何对得起我的苦心营救。”
可是她好像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个人,太累、太累。
恍惚之间,有一道充满笑意的女声传来:“我可以,送你回去,崇庆十年。”
这道声音,隔绝了周围的风和雪,隔绝了尘世的呼唤,将她温暖的包围。
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幻觉。
她徒然的笑了笑,笑自己入迷太深。
“我可以,送你回去,崇庆十年。”
再一次,夹杂笑意的声音传来,纯洁的像是不谙世事的白雪。
细辛不禁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眼中带着热切的呼唤,任何玩笑都会让这份热切冷却,让世间最真挚纯洁的渴望毁灭。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李家被收监的那一天,府上的宾客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