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是秦将军的,她不该再收他的物件儿。
但如果有男人肯放下所有身段,那么金银权势,都抵不过这一张为你擦拭伤口的巾帕。
没由来的一阵感动涌起,但很快便一消逝无踪。
走回水阁时,暮色浓重,陈棠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看到她时,略显疲惫地笑了笑,“还疼么?今日之事,都怪大哥考虑不周。”
陈婠见素来锐气勃发的大哥竟显了萎顿之态,心下亦是不忍。想来,如此作为,对大哥也许太过残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斩断情丝,永绝后患,才最不伤人。
“郡主拿箭对着我的时候,”陈婠幽幽开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陈棠表情凝固,他抬头,“为兄…代她向你道歉…以后,再不会了。”
她不忍心再相逼,遂道,“这点苦都当不得,以后还如何要大哥带我去边塞呢?”
陈棠终于展颜,他蹲下来,仔细将伤口包扎结实,“归家吧,母亲该担忧了。”
坐在车内,怀中的银狐已经安睡,陈婠推开窗,夜风混着泥土的芳香,湿润黏人,就好像情丝万缕,纠缠在无边的夜色里。
缭绕不散,沾衣不觉。
她沉思片刻,双手一松,银狐便钻入漆黑的夜色里。
安平大呼一声,连忙去抓,“小姐!你这是作何?”
陈婠只是弯唇,“去吧小东西,还你自由。”
今日,她用自己的恶毒,来衬托温颜的直爽。若能将她从大哥身旁赶走,陈婠会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将温颜推向太子的怀抱。
陈婠在家中养伤时,正值七月流火。
此西林猎场受伤后,她便不再经常出门,在府中沉静安稳的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惬意。
每日,陈府都会收到有人送来的金创药。
头一次管家开门时,但见士卒模样的少年,将包裹整齐的药瓶送来,说是秦将军吩咐,一定要交给陈家小姐。
陈婠拿着瓷白的小药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