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四两拨千斤地往地上一掼,粗壮的蛇身登时就软成一团,再无生息。
下一刻,一缕献血如剑飞出,溅在满地落叶上。
泛着银光的薄刃,准确地刺入蛇身七寸之中!
薛妙妙眼前一阵天花乱坠,平复着心中恐惧,顺着长刃向上看去。
长剑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然行至身前,随着他行云流水,却又刚猛果烈的动作,目光渐渐凝住。
停在那透着幽淡碧色的白裳之上,短襟的衣衫以银丝滚边的腰带束着,挂着布囊。
是极普通的打扮,山中时常有捕蛇者出没,但细看之下,又隐隐透着不寻常。
和自己脚上的短布靴不同,此人银色长靴质地厚实,称出一双修韧的长腿。
衣冠布料十分考究,看质地亦是上好。
鸟鸣山涧,暮色淡淡,映照在他薄鬓墨眉之上。
只一眼,薛妙妙便觉得就连呼吸都凝滞起来。
若看那肃杀果断的手法,定会让人联想到粗犷豪放之流。
但眼前人的样貌,毫无预兆地,惊艳了她的双眼。
凝滞的气息,渐渐有些发紧…
百里山涛,层层暮云,霎时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风华绝代。
敏锐的长眸毫无预兆地扫过来,眉间凌冽,似有万重山水,却恰好收住。
略过眼前惊慌失措的瘦弱少年,那眸光没有停留分毫。
随着他转头,左鬓旁一道寸长的疤痕徐徐现出。
疤痕极细,像是针尖刺上的痕迹,俯卧在俊美无暇的鬓旁。
已然发白愈合的边缘,无声昭示着此伤已久。
如若放在其他面容,定是缺憾,但在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清容上,竟平添了一抹沉静颓唐的残缺之美,非但丝毫不影响美貌,反而更添一抹苍凉。
先有遇蛇,再有这美男子在后,薛妙抚了抚胸口,连忙整理好衣冠,掩盖住方才的失态。
还不忘挺直了身板,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