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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乔叶从不碰苦瓜的“肉食动物”变成中午只吃一份苦瓜炒蛋,不过只用了短短三年。
赶她走的时候,他一分钱都没给她,更打击得她一穷二白,甚至无法在本地立足。也许是这些年生活拮据,格外节省,她不仅在吃的方面克扣自己,衣服也穿得简单朴素,脱掉白大褂就是素色t恤搭件格子衬衫;上下班都搭地铁和公交车,为了应付恼人的高峰期,脚上永远是非黑即白的平跟鞋。
没人能够想象得出当年她不穿高跟鞋就不肯出门,揽着他脖子撒娇的模样。他的住处,曾特意在玄关做了整整两面墙的嵌入式鞋柜,专门摆放她最爱的高跟鞋,射灯的灯光一打,五光十色映在玻璃上,就像一排排的艺术品。
直到她走了以后,东西全扔了,他才命人封起来。
那时她多爱高跟鞋啊,脚底踩着十公分的高度都能健步如飞,上游艇都不用他借力。
那时候的乔叶跟现在的乔叶简直判若两人,贺维庭觉得也许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所以他不觉得高兴——他理应觉得高兴的,就像网上流传的段子所说的,久别重逢的两个人,最该感慨的是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看到她生活的不如意,他应该幸灾乐祸感到安心快乐得偿所愿的。
可事实上并没有。
他只觉得悲哀,她连骗他都不肯的时候,他居然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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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叶下班后到医院侧门打车,这个时间出租车不好等,平时她都是坐公交再换地铁。难得奢侈一回,完全是因为脚背上被热汤给烫伤,虽然温度不算太高,也及时用生理盐水和碘伏处理过伤口,但还是浅浅地起了一层泡,走路不太利索,一瘸一拐的。
她拎着包包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有辆保时捷刚从眼前驶过,忽然又倒回来,车窗里露出陌生的男人面孔,轻佻地扬了扬唇角道:“乔医生要去哪里?我送你。”
他戴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