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官道,像一条长蛇将山腰缠绕。其余的小路则窄得象一根根羊肠,盘盘曲曲。此山属大巴山中部挖断山一脉,坐落在巨石场的东北角上,因抬眼所及最高远处有一座玉真观,所以又叫玉真山。经常漫着银雾,白茫茫的,好似仙境一般,那气魄,真是气象万千。透过漠漠的烟雾,朝前望去,一片缭乱的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象山,远山又淡的象云,是云的山,是山的云,分辨不清。有时风吹云散,满山满岭的松柏、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阵的松涛柏浪,拍击着玉真山的断崖绝壁。各种奇峰异石,千姿百态,有的如巨蟒狂舞,有的似烈马飞天。一座座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崖壁陡似削,山石横加断,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壁,隔老远也让人心惊跳,似乎一失脚即刻就会从崖上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真是好一座玉真山!
山脚下,那曾经也算繁荣而如今却凋零不堪的磅山而建的酒肆吊脚小楼,自明清以来就是茶马古道上那些往来商贾的歇息角落。那穷苦的为“一包盐、半袋米”的巴山背二哥,满身泥石水浆,无论是牛拉骡驮还是肩挑背扛,后面人的前脚踩着前面人的后脚,新脚印覆盖着旧印,一趟趟、一场场、来来回回,走走停停!一个来回少则十天八天,多则一两个月。
这些背二哥出发时,随身只带着一点玉米面馍馍或是一小袋苕蚂蚁(川东一带将红薯晒干,因其形如一只只巨大的蚂蚁,所以又叫做“苕蚂蚁”。)加上一点盐巴,走到“茶店子”,烤热一个馍馍,嚼一块苕蚂蚁,弄一碗盐水,这就是路上的伙食。他们人手一根丁字形拐杖,撑着背上的包袱歇着气,常年的翻山越岭和日晒雨淋,这些背二哥容颜黢黑,枯瘦如柴,衣衫褴褛。那些背二嫂呢?当然也没闲着,她们背上也背着几个较小的包,怀里还抱吊着个吃奶的娃儿,还有那十几岁半大的儿女也背着几个包,里面大多是装着破絮烂席和路上一家的口粮,他们就这样一路随着大人的脚步紧紧跟着。
他们披星戴月,汗流浃背。他们踏过一道道笮桥,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