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呆住了,连礼都忘了行。
对宫女而言,这可是个不可饶恕的过错,不论我伺候的对象多么卑微,我都不能做出有悖于规矩的行为。
可刘姑娘并未生气,她甚是还稍稍放软了声调,仿佛,怕吓到我来着:“冷吗?冷的话,进来烤烤火吧。”
我终于回过了神,施了一礼道:“奴婢明岚,叩见刘姑娘。”
“烟光凌空星满天,夕阳紫翠忽成岚。真是个好名字呢。”刘姑娘温和地赞赏了一句。
我的耳朵有些发烫了,低下头,不敢直视她,不是出于尊卑,而是她温柔的眼睛,能一下子让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而刚才之所以觉得她声音好听,也大概是那种舒柔得如母亲触摸脸庞的感觉。
真是一个…让人很想亲近的人呢,我不由自主地想着。
“咳咳……”屋子里,突然传来刘姑娘低低的咳嗽。
我走到她身边,捏住了她手腕,在做这个动作以前,我该问问的,可我竟直接这么做了,许是她这么美好的人,实在太惹人想靠近了。
给她诊完脉,我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姑娘是月子没坐好,落下病根了。”
这种病,说大不大,几贴药便能控制,说小不小,因为极难断根。
刘姑娘倒是没什么
刘姑娘倒是没什么多余表情,笑道:“习惯了,每次换季的时候便会病上几天,稍后就好了。”
这话的意思……每次发病,都是自己扛过来的吗?
我突然有些明白姑姑把我调过来的意思了,不是因为我是“犯了错”的宫人,而是刘姑娘需要一个懂医术的人。
我来到书桌前,提笔列了个方子。
刘姑娘很是诧异地看着我:“你识字?”
她对我懂医术一点儿也不奇怪,反倒对我能写字很是诧异,看来,她早就知道会有一个医女被罚到这儿了,不过医女在大周的地位十分低下,不会专门有人教习医女识字,医女的各种医学知识都是硬生生用脑子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