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芝兰中学毕业了。苏正全得了一次重病,他又让芝兰把岳老师叫到家里,要把芝兰托付给他,对他说:“你知道我是从河南逃荒来的,承你父亲救了我们一家的命,你们一家是好人,别再说成分了,我不怕,芝兰她也不怕,你又是国家老师。我别无亲人,芝兰就托服给你了,趁我还活着把亲事定下来。”岳中强推说全县就要召开老师大会,参加□□学习,等散会后再说。但是老头说:“我的身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让我看着你们到区里办了结婚证。等县里会议结束回来再过门办婚礼也行。”
办好结婚证后的第二天,岳中强就和全校的老师一同到县里开会了。
谁知这一去竟没有回来过年,到第二年四月才戴着顶□□帽子回到学校。听说他回来了,芝兰跑到学校去找他,和他回家来商量办喜事。他对她说:“芝兰,我感谢你们父女的一片真情,但我不能害了你。”芝兰说:“你放心,我不怕。”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家。后来她又到学校去看他,对他说:“反正我们已经办过了结婚证,我就住在这里吧。”他又坚决地拒绝了她,对她说:“芝兰,废除我们的婚约吧。我们1949年参加迎接解放军的读书会也被说成了□□组织,我被认为是□□分子加□□分子,我今后的日子会跟地主分子还难,趁着你年轻你去另择佳偶。既然如此,我就不能损坏你的名节。现在许多学校少了老师,你出身好,有了中学毕业,正好可以想法去找一个岗位,今后就可以自立了。”
她记住了他的话,1858年下期,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学代课老师的岗位。冬天她再到学校去看他,正碰上学校师生在操场里开大会,一条“打倒双料□□分子岳中强”的横幅,挂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方,“岳中强”三个字还被打上红叉,他被拉着跪在台中央,一顶纸糊的高帽子戴在头上,那个平时跟他“要好”的左老师正唾沫四溅地在辱骂他,说他如何反党反社会主义,说他借培养学生的名义,腐蚀贫农女子,骗取她的爱情,猥亵和奸污女学生……她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