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急于就要听周塬向他汇报什么什么,即使廿多年来,他做过县里的区里的教育领导工作,他就把亲自去看看实际比听汇报看得更重要,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了。这次他出去四十多天了,回来最要紧的走一走看一看,从看到的就可以知道大家做了什么;而且他自己知道,这次看过以后还不知要过多久才有机会再到这里来,更怀有一种依依惜别之情。他喝过茶,掸去桌上床上的灰尘,就走出门来。
刚出门他在走廊上碰见沈琼,就随她到学生的男女寢室,看见崭新的床铺,他又摇了摇,问花了多少钱,沈琼告诉他是找了公社领导出面,耐火材料厂提供木材、机械厂赶做的,她是寄宿生的管理者,自然要汇报学生寄宿一个月的情况。沈琼跟着他沿着四合院阶廊看了看各班教室,看到江质彬在眉飞色舞给学生讲古文,他问起了唐娜。他历来对于新老师要求很严格,也很关心,总是嘱咐学校领导要安排有丰富经验的老教师带班。沈琼告诉他,后来让她改教初一了,搬到大队小学那边去了,据说现在跟学生相处得很亲热了。“这样调整一下,两个人的工作各得其所,各尽其材,就把两个人的积极性都发挥出来了。说不定将来唐娜还能锻炼成一个优秀的教师。”
(3)班教室里古杰勋正跟学生在做演示实验,学生兴致勃勃。沈琼告诉他“这次周主任到红旗煤矿借仪器,子弟学校还送给了我们不少东西,所以我刚才说你们校长和主任都在‘化缘’。”
“那他一定是找了柴红辉,她原来当过周塬的副校长。”
“齐校长,你是周主任原来的领导,这个柴红辉也是他的校长,既然他与你们这些领导关系都好,我就不懂他为什么又会整得那样呢?”沈琼有些疑问了。
“我们的党内呀,啊呀,有些事说不清。你也是党员咯,实事求是本是党的一条重要原则,但许多人做事恰恰就不实事求是。怎么说呢?五七年抓那么多□□,其实真正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坏人有几个?你就说周塬,虽说家庭成份不好,但他个人出身是学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