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破烂的少年郎,正刺溜刺溜地吸着面片汤,浑然不顾厅中其他人频频投过去的视线。
面片汤是方才呈上的,热气腾腾。他却像不怕烫一样,吃得又急又快,像是很多天没吃过东西,意犹未尽地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嘴唇被汤水烫得红艳艳的,一双眼睛熠熠发亮。
屏风后用食的徐碧草隐隐窥见,掩嘴一笑,道:“再给真人奉上几分吃食。”
“不了不了!”韩真连忙喊道,“一碗面片汤四文钱,我身上只有五文,再多可付不起啦。”
这当口,已有女婢呈上了新菜。他探头看去,见是一碟饆饠,一味合羹,两样冷菜,馋得直咽口水,鼓起勇气望了屏风一眼,小声道:“不过,我力气大,干活利索,可以留下帮工洗碗碟来代银钱。”
厅里静了片刻,哄堂大笑。
阿梅乐得直不起腰,低笑道:“这个傻子!难不成以为咱们这里是酒楼?”
徐碧草掩嘴,忍笑道:“在我府上吃住无需银钱,真人自便即可。”
“当真?”韩真怯怯地问了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声欢呼,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他面前的几碟小吃。
被这场闹剧一打岔,徐源险些忘了紧要之事。
正在这时,徐幽境身后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去,行礼道:“宗主误会了,二姑娘在李府做客,家母见了极为喜爱,便拉她多说了几句,不知不觉天已大白。是小婿顾虑不周,失礼了。”
事情已经发生,再计较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想起她早逝的娘亲,徐源也唯有长叹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盼着过两天成了亲遮掩脸面,便肃然道:“虽然你二人已定了亲,但一日未拜堂,便不可逾矩。”
“小婿明白。”
原来这位竟是徐幽境的未婚夫,李沧澜。
巫瑶随便听了几耳朵,消灭了案上的几碟小吃,这才有空抬眼打量他。这一看,她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如果是巧合,那么实在也太过凑巧了!
身侧的天璇察觉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