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月。
分合、聚散,也不过数年。
要说她这位夫君,朝野上下没有不夸赞的。
温润,谦谨,善良,持礼……
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赞美之词,放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可是,任何东西都是过犹不及。
赵珏在许多人眼里是一尊活菩萨,也是一尊活财神。今儿病重啦,明儿交税啦,后儿嫁娶啦,只要找机会跟他哭个穷,这位信王公子立即心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双手奉上财物。
这里边,自然不乏宵小之徒。
文墨嫁过去不多时就接管了内府,惊讶地发现府里时常穷得吃菜噎糠,竟然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她对于财物的莫名短缺已经相当苦恼了,偶尔再碰上几个死活要将闺女塞给夫君的老头老太太,心中更是恼怒,冷眼指出了其间的诳骗诡诈,要将那些宵小严办,赵珏却不依,道:“如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自甘行骗?”
文墨忿忿道:“道上的乞丐也分两类,一类是老幼病残,别无他法。一类是懒汉,只要摆上一个破碗,呼呼睡一觉,夜里一睁眼,就能捡了银钱去吃酒吃肉,逛窑子进赌坊。”
赵珏频频皱眉,十分不悦。
文墨出身修仙氏族,自幼受的教育就是扬善除恶,善和恶、是和非分得清清楚楚,错便是错,果断一剑砍了便是。然而赵珏接受的是圣贤之道,最是反感打打杀杀。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摩擦不断。
赵珏是个温和的人,即使生气也不会有太多表露,而文墨却是个实打实的武妇,火爆脾气压抑不了多久就会爆发一次。
文墨自认不是个没有理智的醋坛子,然而面对府里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蹭吃蹭喝蹭夫君的姑娘,她纵使有天大的好脾气,也给消磨得七七八八了。即便赵珏以礼相待,谁知道那些心怀鬼胎的小妖精能做出什么事来?
数日之前,赵珏在信王府门口捡到一位垂危老父托孤,请求赵珏收纳自己的女儿为妾,赵珏倒是婉言相拒了,在那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