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步观澜嘛!
礼部刘尚书摇着头,险些气得薅断自己一根宝贝胡须:“礼仪教化,礼仪教化何在啊……”
户部钱尚书脸上带笑,古怪道:“我老觉得,今日大将军瞧着跟那天回来的时候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穿的一身儿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觉得那衣服有些奇怪……尤其是袖子……”钱尚书回想了一下步观澜朝他们拱手时候的动作,纳闷地摸着下巴,“莫不是我眼瘸?竟见着一小块焦黑的痕迹……”
东暖阁内。
步观澜强忍住打哆嗦的冲动,躬身下拜:“臣给皇爷请安。”
如今没怎么打仗了,这自称也该换换了。
步观澜是个很懂得变通的人。
德庆帝就坐在靠墙的座儿上,左手手肘支着雕海棠文的四方几案,压着搁在上头的一份密折,右手则捏着一本书,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声音,他眼皮子抬了一下,看见步观澜,原是打算说正事儿的,可在看见她那一刹那,德庆帝的想法就变了。
“朕瞧着,你怎么有点不大对劲儿?”
不对劲儿?
步观澜瀑布汗。
她两手紧紧贴在身侧,也压着那一身官袍右侧的袖摆,整个人看上规矩又拘谨。
“臣还朝回京几日,乍没睡帐篷,一时多有些想念,所以并没怎么睡好。来见皇上,是臣……”
“……你把手抬起来,朕看看。”
她那些话,在德庆帝耳朵旁边就是一阵风。
皇帝老爷终于慢慢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书,皱着眉头瞅了她压紧的袖子半天,这么吩咐了一句。
默默伺候在一旁的郑保这时候也悄悄关注着。
步观澜听见皇帝这话,嘴角暗暗一抽,偷眼一瞅皇帝,有些为难:“皇上,您一大早叫臣来见……”
“你再废话信不信朕砍你头?”
德庆帝脸上表情没变,直接一句话摔出去,打断她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