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窖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四妮每次回来下红薯窖,总说是拿东西,可篮子总是空空的。
上来就用那口破铁锅盖好窑口,还用玉米杆子蒙上。看不出痕迹的时候才离开。
张大栓每次上去,也是等媳妇睡去以后。
他通常会一个人到粮仓,弄点米面,要嘛到厨房里做着吃,要嘛到红薯窖里,用电炉子做。
四妮每次拿回来很多肉食,放在土窑里,够他吃好几天的。这次刚吃完,下次就又送来了。
张大栓的日子不难过,就是闷得慌。
其实张大栓的心里很苦,他非常想跟媳妇亲近一下。
大栓婶就在上面,只要他推开屋门,就可以看到从前睡过的土炕,也可以看到女人的那张脸。
他也可以拉她的手,亲她的脸。尽管媳妇有点老了,脸上出现了鱼尾纹,还是做了***人。
可张大栓不敢,自己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死了倒没啥,会连累四妮的。
我是在逃犯,四妮是窝藏犯,被公安抓到以后,罪也不小。
能活命,就别给儿媳妇添乱了。
尽管张大栓做事情越来越小心,可大栓婶还是感到了不妥。
最近的大栓婶一直觉得很奇怪,也很惊讶。
她老是觉得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那眼睛很像死鬼男人张大栓。
大栓婶起得早,她已经不纺花也不织布了。纺花织布弄来的那点钱,还不够填牙缝。
她唯一的嗜好,就是早上起来给天天做饭,让孙女吃饱,看着孙女背着书包去上学。
她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话,天天的脚步刚刚走出家门,后面就会传来***叫声:“别跟人打架,好好念书——!”
小天天也总是重复着同样的话:“知道了——!”
这种对话一直重复了十多年,直到天天上了初,走出山外,大栓婶子才不喊了。
大栓婶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等着孙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