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大栓差点一口绿水喷出来,吓破苦胆。
目前的他已经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看什么都像是冤魂,看什么都像是索命的夜叉。
其实外面啥也没有,只不过是家里的花猫,正在抓老鼠,从窗户前窜了过去。
天色快亮的时候,张大栓还是抱着大栓婶不敢动,浑身颤抖。
大栓婶发现,男人的裤子又湿了。
鸡叫三遍,外面的嚎叫声终于停止了,白影子也消失了,大栓婶这才敢下炕。
她起来,特意系上围裙,下厨房帮着男人擀了面条,打了三个荷包蛋。
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男人面前,大栓婶说:“他爹,起来吃点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不咱们这样,傍黑的时候,咱也到张拐子的代销点,买点祭品,去祭拜一下孙家孀妇跟孙家奶奶。
咱多烧纸钱,多供祭品,吃了咱的,喝了咱的,她们就不会找你索命了。”
张大栓听了以后点点头,说:“中,至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果然,傍晚的时候,大栓婶扭动着一双小脚,颠颠走进了张拐子的代销点。
她买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元宝跟蜡烛,也买了比别人粗五倍的大香,而且还有点心。
所有的东西装了满满一篮子。
晚饭过后,女人拉着男人的手,两个人颤颤巍巍,终于一点点走到了村南土坡的那片公用墓地。
墓地上有很多人,大家都在两个女人的坟墓前烧香磕头,念念有词。
这样一来,张大栓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至少不会惹人怀疑。
张大栓是不信鬼神的……那是没做亏心事。
做了亏心事的人,再怎么坚定,也担心有报应。
现在报应来了,害人终害己。
等所有的人全部走完,墓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张大栓这才拉着大栓婶的手,从草丛里出来。
他们先把篮子放在了孙孀妇跟孙家***坟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