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婶拔掉了胸口上的大针,大针非常尖利,纳鞋底子的那种,头尖身细白如银,大针的尾端还拖着长长的纳底子绳。
大栓婶咬牙切齿,捏起大针,在芳芳的手臂上,屁股上,两腿上,吭哧吭哧接连刺了好几下,一边刺一边骂:“你个贱女人,疯女人,简直不是人,看我不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芳芳被刺的嗷嗷大叫,一个劲地躲闪。
张二狗发现娘用针刺芳芳,赶紧说:“娘,不怪芳芳啊。”
大栓婶问:“那是咋回事?”
张二狗说:“是我自己掉下炕……摔得,哎呀痛啊……快叫庆祥伯……快呀……叫医生。”
大栓婶吓坏了,真的担心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将二狗搀扶起来,直奔王海亮家的医馆去了。
家里只剩下了芳芳一个人。
芳芳在炕上哭了好一会儿,也想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越想越荒唐,越想越后悔,她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发了哪门子疯,为啥要嫁给张二狗?
大栓婶刚才怒发冲冠的样子,宛如一头野狼,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
这老娘们跟她儿子一样,都不是啥好鸟。
不行,这个家不能呆了,要不然早晚会被他们孽死,张二狗早晚会爬上俺的身。
不如走吧,还是回到学校去,这个家俺再也不想回了。
就在大栓婶搀着张二狗去到王庆祥医馆治伤的时候,芳芳也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张二狗的家。
芳芳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跟张二狗连九天也没过完,就那么散伙了。
女孩临走的时候,仍旧是个闺女,仍旧是完璧之身。
芳芳没有地方去,只能回到学校。学校就是她的娘家。因为她十天前,就是从学校出来的。
大梁山的小学,带娣在办公室睡得正香,学校的大门被拍响了。
带娣赶紧拉起猎狗黑虎出门查看,她一眼看到了芳芳。
带娣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