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眨眼间小巷子内就剩下那么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薛奎惨嚎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被倪欢欢揍得昏死过去。
听不到肮脏的骂声,倪欢欢才停下动作,喘着气退回到一边的角落里,用沙土搓擦着手上的血迹。
除了脸色略微发白外,倪欢欢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着小木棍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弄起刚刚被薛奎毁坏了的图。
晨光在她小小的背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却知道能将破旧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定不是个邋遢的姑娘,这点他喜欢。
她只是刚刚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沾了不少灰土在脸上和身上,看上去有些狼狈罢了。
青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她后颈处一根草叶上,嘴角弯了弯,径自走过去拔了下来。为她弹去身上的灰,为她抹去脸上的脏,为她理顺散乱的发。
一双布靴停在眼前,欢欢握着小树枝描绘人像的手一顿,孤疑地抬了抬眼,却只能见到眼前被风撩动的长袍下凸显出来修长的大腿。
然而她更多的注意力却不在那双腿的主人身上,只差了半寸不到,就那么一点点而已,那双脚就踩到她精心绘做的画像的头上了,这是她关心的。
这画对她很重要,倪欢欢想,这双脚要是敢在往前挪动一下,她一定会让这双脚的主人和不远处那个死猪似的家伙落得一样的下场。
青衣男子蹲下身,她的头就更低了几分,看着好像胆怯,但他知道实情并不只是看到的这样。他跟着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那个简易画像,突然弯起嘴角浅浅一笑。
“欢欢。”他轻柔地唤出声。
倪欢欢神情微微一滞,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继续自己手下的动作。
透过她垂散的发丝间依稀能看清这是个清秀的姑娘,杏眼浑圆,低垂的眼睫似羽毛轻颤,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很是精致。若仔细的培养,不出几年也是个“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