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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亥时的钟声响起时,李君凌终于有了动作。
他转过来看着顾言之,低声问了一句,“解药,什么时候会送过来?”
顾言之却并不敢对上他清冽的眸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应该是今晚。公主他,从前从不让人在场。”
这也是她的性子。
这么狼狈的姿态,连他都是第一次见到,李君凌心想。
“那她今晚,能醒过来吗?”他又问。
这个顾言之就更加不敢保证了……
按照从前的惯例,可能会醒过来。但是这一次,他着急之下,将试做出来的还没得到确认的“解药”急急忙忙的喂了给她,反而引得她二次吐血,顾言之不确定这药到底是有些作效用、还是反而让她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但从脉相上来看,似乎是后者。
可这话,他不能说。
顾言之就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确定。”
可他希望慕容远能醒过来,哪怕骂他、责罚他,什么都可以,至少让他知道,他的鲁莽并没有害死她。
李君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稍稍舒缓了下,便又重新默然不语,心里却盘算着,约莫今夜要守一整夜了。
而与此同时,得了消息的李君曜,甚至来不及换一身衣服,穿着常服就要出门奔云曦台而来,却被母亲窦夫人拦在了院子门前。
他所住的院子,是历代镇国公世子的居所,名为存心堂,院子门前的围墙边山中种了一排高大的青松,深夜里月色明亮,青松的枝桠间却透着一股冷清,被风拂过时沙沙作响。
母子两个就这么对峙着。
当值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躲在墙角的树影下,生怕被这怒火波及了。
门口挂着的灯笼照的两人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依稀可见母子两个的神色,一个满眼焦急脸上紧绷着,一个目露寒光,如乌云盖顶,气氛非常的低压。
窦夫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