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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宫。
月色掩映下的御花园,树叶婆娑,显得格外幽寂。如果忽略花园深处六角飞亭之中的灯火璀璨的话,它确实是寂静的。
宫女一一排开,她们手中端的是出自天下名厨手中的天下名菜,总共一百零八道,象征祥瑞。长席铺开,奇珍花卉点缀,明珠闪耀。夜光杯中斟满醇厚。奢靡至极,也恢宏至极。
片刻,这白王朝最尊崇盛大的家宴摆好,宫人退开,鱼贯而出。
陆陆续续有妆容精致的宫妃入席,或结伴而来,或单影赴会。在宫里住久的女人,目光寡淡而锐利,无意看向主位的目光里,透着复杂的期许。宫妃之后大多是皇子公主,三五成群,党派分明。
藏着刀剑的笑容,隐着血腥的恭谦。
这就是皇宫。
宫宴里,来的越晚的人,地位越高。这次家宴为五皇子而开,他自然姗姗来迟,玄色宫装,广袖宽带,紫玉冠束发,眉目如画。
细心的人定会发现他嘴角似有若无的讽意,风流隽永之中总藏着拒人千里的刻薄。人如其名,凛冽子夜。
“恭迎五皇子回宫。”六宫粉黛在他面前,如宫人无易,他目下无尘。微微点头,算是应了。走过长席,跪坐在上位左下首,那本该是储君的位置。丝绢上写的名字确是白凛夜。早有贵妃看他的目光阴狠如同死人。
纵观全场,每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嘴角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讥讽,然后垂下眼睑,清寒如玉的手指抚过别在腰间的花辞惜镜。
五皇子落座,无一喧哗者。对着皇族亘古不变的尊崇,静默着。
“皇上驾到!流云娘娘驾到!”
流云是谁?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人不知道这个称号。十年风雨变换,新人变做了旧人,可只有她容颜静好,从未隐没。也许更久,她会是那个唯一伴君侧的佳人。
她是许多女子效仿的对象。
那双人是来的最晚的人,没有人敢比他们还晚。相携而来,仿佛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