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筱一愣,继而缓缓的转身,背对殊途长情,尽量控制声音平稳:“他……要做什么?”
良久,才得到回应。
“破而后立。”
顾紫筱在此刻突然道:“要流血,所以,他支走殊途晏?那为什么留下殊途芷?”
“他不相信殊途晏。”殊途长情温温地笑,却叫人平生出一股子冷意。
“简直荒唐……”顾紫筱生来便是独女,韶华尽付与了那靡靡之音丝竹之乐为背景的仇怨里,无法理解那些似是而非的情意和看似情深的尔虞我诈。
可是顾紫筱自认为算的上是殊途晏半个知交了,便脱口而出:“可殊途晏相信殊途墨!”
殊途长情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看着顾紫筱的背影,隐隐有教化之意:“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都是枉然的。要用你的心看这个世界,殊途晏自以为相信殊途家,相信殊途墨,相信他自己!可你错了,他也错了,殊途晏,这个殊途家二公子,是谁都不信的。”
顾紫筱猛然转身,目光如电。
殊途长情看着她,温温地,绝情地说道:“他谁也不信,所以,从不拒绝别人交给他的,他却不愿做的事情。因为,他不信有人可以理解他。这种人作茧自缚,一生难安的。”殊途长情微叹,又道:“最可悲的是,他自己却以为他相信,他自以为相信兄长,相信爱人,相信知交,相信自己,却做着与此完全相驳的事情。顾紫筱,你看不清?”
天际风卷残云,远处京都运河的水流声隐隐传来,衣袂飞扬,青丝乱。
“原本,是看不清的。这任何人事,都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烟波浩渺,端是美极,外表再华丽,也不过蝴蝶的翅膀,花粉褪下,一片苍白。”
殊途长情听着,突然道:“你本不该卷入这重重烟雾里,你也是,作茧自缚罢了。”
顾紫筱笑着点头:“说的极对。”
殊途长情一挥袖子,仿佛挥开迷雾。“罢了,我殊途长情既承诺了你,顾紫筱,无论这殊途家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