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你爹娘伤心啊!采儿……听话,回京城去。”
梦依采跪在老妇人的榻前,泪流淌下来,似乎极其悲切:“祖母,你……你非要守着这里吗?爹爹……爹爹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祖母,你跟采儿一起走好不好?”
老妇人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梦依采的头,语气无限爱怜:“采儿啊,祖母就是属于这里的啊……这里啊,是祖母的家啊……”眼前依稀闪现年轻时候年少轻狂,眼高于顶,对那些富贵公子哥很是瞧不起,偏偏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在桑树下抚琴的男子,他有着一双叫人心醉的眸子。
“采儿啊……你的祖父就在这土地下。”
一世终是有限的,任你年少轻狂高歌纵马,百年后照样是美人迟暮英雄白骨,这总是逃不了的。
梦依采突然有些后悔,什么才是爱?爱又是什么?
便是像祖母和祖父一般的生死相依,还是如父亲母亲那般的患难与共?
到底,什么,才是爱呢?
她又想起了那个一身清华的白衣少年,站在满树桃花下那般无暇的寂寞。生生叫人不敢忘记。
情就像水,覆水难收。
于是她发觉的时候,根本来不及。
喜欢便是喜欢了,又有什么呢?喜欢便去争取啊!她梦依采别的或许没有,但自信,她从来不缺!
可是当她自信满满的以为那温雅的少年定会为她侧目时,她甚至想到了洞房花烛夜,他挑起她的红盖头,她温软娇羞的执起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他的手掌里,再轻轻地道:“采儿,采儿今天把自己交给你,莫要轻负······”
只是梦罢了。
只是梦!
梦依采啊梦依采,你太自信了。
“祖母……我……”
“采儿有什么要说的吗?”
梦依采笑着问:“祖母,你跟祖父是两情相悦的对吗?”
老妇人好像陷入了回忆,甜蜜的笑笑,说着:“是呢,当年可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