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已经从苦寒的冬季中挣脱出来。穿过亚达拉山口之后,时常可以看到已经冒出头的驼绒藜,昆仑菊,和其它不知名的灌木丛。这里属于车尔臣河流域,比山口附近富有生机,偶尔还能见到野羚羊从远处的灌木中一晃而过。
在行动之前,老安不会透露太多详细的信息,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我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要到哪儿,要怎么做。在茫茫的大山周围的戈壁上走了有五六天左右,人都熬乏了。我还是不想跟别人多说什么。
我们准备的算是比较充分的,但车子的载重有限,燃油之类的东西无法带的太多,因为没有向导,有时候会走冤枉路,老安可能暗中精细的算计过,如果这样走下去,那么等到回程的时候,最少要有一辆车子因为缺乏动力而被迫抛弃。所以后面一直都在尽量的走近路,到了第六天半下午的时候,我们被一条很深的河谷给拦住了。
这条河谷估计干涸了不是十年八年,因为在地图上没有任何的标示,说明在当年绘制地图时,这边就是一条干涸的河床。昆仑境内几乎所有河流的源头都是雪山冰川融水,一旦上游那边发生变动,就会影响到后面的河流。
“老安,怎么办?”彪子在河谷边上看了看,趴到车窗边,问道。
要是沿着河谷的边缘走,估计会绕一个很大的圈子,直穿河谷是近路。老安带着人去勘察了一下,河谷的坡度不是太大,斜着横穿,应该没问题。天气有点阴沉沉的,头顶覆盖着一片云,不过估计不会下雨,这边的年降雨量少的可怜。车队稍稍停了一会儿,就在彪子的带领下慢慢的从坡顶开到河谷的底部,然后顺着地势向另一端前进。
河谷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底部起伏很大,车子开在上面就像被抛来抛去一样,让我这种从来不晕车的人也感觉到有点想吐。我们斜着沿河床底部慢慢开了二十多米左右,河床起伏不定,但是总体还算是平坦的,视野可以投到很远。紧接着,第一辆车子就停了下来,彪子他们下车朝前面看了一会儿,回来告诉老安,十多米之外,好像立着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