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道:“云姨,这些年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忽想起当初逃出皇宫时被万宝珠抓到万府,曾见过一座种满紫藤花的小楼,她记得云姨最爱的便是紫藤花,遂问道,“万通是不是将您囚禁在一座紫藤花的小楼里?”
阮念云有些意外,惊讶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张婳心中苦笑,将被捉到万府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有时候命运竟是如此弄人,曾经她离云姨竟只有一步之遥,却又擦肩而过。
阮念云眉目间流露几分幽怨,淡淡地说道:“五年来万通将我看得很紧,为了让他放心,我曲意奉承他,讨他欢心,前几日趁他放松警惕从府里逃出来。阿丑是个念旧之人,不惜冒着砍头的风险将我带进宫中。”
张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口黑漆木箱看起来那般沉重,想必当时云姨便躲在木箱的夹层里混入宫中,心下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一念之仁,也许汪直已经发现木箱的秘密。
“云姨,您既然好不容易逃出万通的魔爪,为何不远走高飞,反而又回到宫中这个虎狼之地?”她有些困惑地问道。
“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阮念云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呢?万通有权有势,手下又有一批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我如何能躲过他们的追捕。万通万万不会想到,我会躲到宫里。”
张婳心中酸楚,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坚定地说道:“云姨,以后木槿会保护您,不会再让您担惊受怕,颠沛流离。”
阮念云替她扶了扶发髻上的羊脂玉水仙花簪子,满脸欣慰:“我的小木槿长大了,云姨很开心。”
“云姨,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张婳似一只温驯的小猫般伏在她怀里,心中欢喜,想着待会儿和高斐带着云姨一起逃出皇宫,去塞外草原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沉默了一会儿,阮念云忽问道:“木槿,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张婳双眸掠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和皇位比起来,我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