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为何等了这么久,还没有人进来偷信呢?难道那人已经识破臣妾的妙计了?”
精心布了此局,大半夜兴冲冲地跑来抓人,不会白忙活一场,空手而回吧?
朱佑樘笃定地道:“不急,现在还早。那人一定会来。”
又等了半晌,张婳觉得眼皮有些沉重,脑袋昏昏沉沉,再也顾不上什么收网抓鱼,嘟哝道:“困死了,臣妾先睡一会儿。”
朱佑樘亦觉得很困,上下眼皮直打架,很想便这么睡过去,但自小便生活在刀尖,自然比常人多了几分警觉,平时他需要处理公文,经常会忙到子时才上床歇息,从未觉得困累,而现在不过才亥初,睡意居然如此凶猛!心底感到蹊跷,又听“咕咚”两声闷响,屏风后小元子,小平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朱佑樘心中一凛,暗叫糟糕,忙推了推身边的张婳:“婳婳,快醒醒!”
张婳睡得很沉,任由他怎么推都不见醒转。
朱佑樘已猜到有人在房中放了迷香,忙紧捂着鼻子,强忍着汹涌如潮的睡意,拔下张婳发髻上的银簪,狠狠地扎进手臂里,一阵剧痛,原本昏昏欲睡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却见阵阵浓烟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脸色不由大变,有人想纵火烧死他们!
略微想了一下,已然明白,一把火烧死许清如,烧光整座明瑟阁,岂不比偷信省事许多?
屋内浓烟滚滚,窗外已然红光满天,不断响起噼噼啪啪的燃烧声。火势蔓延得很快,窗户,房梁,桌椅,纱幔俱开始燃烧。
朱佑樘抱起张婳,跳下床榻,眼前烟雾滚滚,根本分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记忆向门口的位置奔去,因怀中抱着一个人,又吸入大量的浓烟,呼吸有些困难,行动十分艰难,若不是他意志坚韧,早已倒下了。
朱佑樘满头大汗,一步步向外挪动,不长的路,却花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快到门口时,再也支持不住,向前扑倒。
一截烧断的房梁忽地砸落。
朱佑樘无力避开,只能将张婳紧紧地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