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恩典这么多年,却什么也帮衬不上,如今……哪怕是冒死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觉得心里踏实。
思来想去,日暮时分,盼语还是决计前往养心殿一趟。大雨未停,似乎是知道压在人心里沉甸甸的悲伤,淋透了心。
永璜与永璋依旧跪在养心殿前,湿漉漉的颤栗着。见是她来,二人『露』出哀戚的神『色』,哭腔求道:“娴娘娘,求求您为儿臣向皇阿玛求个情吧,让儿子进去请罪吧?”
“娴娘娘,儿子知道错,儿子并没有对皇额娘不敬……”
盼语停下了脚步,微微摇了摇头:“阿哥们别求我,求我也是无用,你们不是不知道,皇上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何况……我一个不得恩宠的妃嫔,也的确力不能及……”
言罢,盼语转身走了进去,留下的只是噼里啪啦的雨声,以及两位阿哥撕心裂肺的哭求。
“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了,今儿谁也不能进!”李玉『揉』一下红肿的眼睛,拭去了眼底的泪水:“奴才也心疼皇上,可这会儿皇上又急又气,又伤心,奴才实在不敢违拗皇上的圣意。”
轻叹了一声,盼语没有迟疑:“本宫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本宫一定要见皇上。这么着吧李玉,你就当没看见。若是皇上又任何怪罪,本宫一力承担,绝不会牵累你。”
“可……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李玉垂泪,终究没有拦阻。
盼语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苦不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弘历哭的久了,也哭得累了,沉甸甸的睡了过去。盼语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呓语不断:“皇后……兰昕……别走……”
“皇上。”盼语走上近前,于床榻边坐下。“是臣妾。”
弘历隐约听见有声音,猛的坐了起来:“兰昕,你可知朕有多惦记你么?”
“臣妾是盼语。”
弘历怔了怔,冷哼一声:“李玉呢,当朕是死了么?朕的话也不用听了?谁让你进来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