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间既没有拒人千里的帝王威严,也没有烦躁怨怼的肃杀情绪,他仅仅是不动声色的如旧行礼,以温和而又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太后。
“怎么?弘历,你嫡亲额娘也不敢相认么?”太后冷言冷语,轻蔑至极:“若是先帝知道,终有一天,你们母子相见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不知他作何感想。”
“皇额娘。”弘历重重的唤了一声:“朕知道,近些日子你身子大不如前了。朕也一直嘱咐娴贵妃好好侍奉在您身侧,竟然不想,还是如此不济。等下朕便传御医来,仔细给您瞧一瞧。”
兰昕忽然觉得不寒而栗,虽然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平静,甚至能听出关切之意,可就是让她觉得心慌。“皇上,臣妾有些关于祈福的事情想与清心师太商讨,既然太后身子不适,不如就请师太前往长春宫细说。”
弘历本是不想兰昕操劳的,但这个光景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自己当心身子,别太劳累了。”
“臣妾明白。”兰昕动作缓慢的福了福,正经脸色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其实兰昕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的。不为旁的,从进来到自己带着清心师太离去,皇上他都没有看一眼这位嫡亲额娘。兰昕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认这个额娘,甚至不愿意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真的能忍得住么?真的就不会有一点留恋么?
“怎么?皇上你怕了?”太后冷笑一声,“嘎吱”一声撕破了自己的衣袖:“哀家手上的这些黑线,便是你的杰作吧?”
太后雪白的腕子上,一条两条,还是三条四条,秘密交织在一起,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黑线,狰狞扭曲着,形成奇怪的纹路。“不光是手臂上,哀家的身上也有。起先一条两条,后来便是密密麻麻。哀家怎么也想不通,从饮食到饮水,从所用到所需,没有一件事情,哀家没有过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儿子什么也没有做过。”弘历面容平静,语调沉稳,像是再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敢做却不敢承认么?”太后冷笑一声:“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