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昕却觉得不能不说。“婉贵人的确是来了,且来得及早。说是侍奉臣妾梳妆,实则是求臣妾宽恕其过失。”
“朕能给她的,无非是她想要的一些恩宠。却给不了她情分。”弘历很是坦白,直言不讳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无论从前的事情她是真清白还是假贞烈都无妨。念在她多年侍奉在朕身侧,也念在其父于前朝效力的份儿上,朕都不会再为难她什么。”
兰昕无声叹息,脸上只是温和的笑着。皇上这样做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好一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把旁人的心看得和他自己一样凉薄了。
稍微转了转眸子,弘历见兰昕穿上了厚厚的帛衣:“你这是要去哪儿?”
“臣妾正准备去看看纯妃。”兰昕毫不避讳:“纯妃自成孕以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要诞下麟儿了,臣妾怕她自己吃不消。”
弘历唔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朕听曹旭延说起,说纯妃的胎很是损耗母体。但也无妨了,这个孩子是她自己决计要的。”
“皇上说的极是。”兰昕险些冷笑出来,是纯妃该死,是纯妃非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可当初若不是他勉强纯妃去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到头来,又怎么会把她『逼』入绝境。现在倒好,一句但也无妨了,什么便推的一干二净。
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臣妾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兰昕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是想问,待纯妃诞下了皇嗣,当何去何从。”弘历坦然一笑:“朕早有话说,让你亲自抚育纯妃的孩子。对纯妃来说,这是她天大的福气了。”
“多谢皇上。”兰昕想着,薄情至此,也没有什么非问不可的必要了。
谁知弘历却想把话完:“至于纯妃,倘若诞下的是位阿哥,朕便看在两位阿哥的份上,让她安安分分的留在钟粹宫虔心礼佛。朕念在她有功与皇嗣后继,必然不会太难为她。”
“臣妾明白。”兰昕从容一笑。
“你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