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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娘娘金安。”苏婉蓉的突然到来,让寿康宫里热闹起来。
裕贵太妃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纯妃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些话不便在明处说,她也只得亲和一笑:“纯妃怎么有空来寿康宫?三阿哥近来好么?”
苏婉蓉看一眼院子里其余的太妃太嫔,含笑微微福身,算是见过礼。随后才道:“臣妾刚去向太后请安,见太后宫里的百鸟朝凰屏风绣得极好,便多问了两句。方知丝线是由裕贵太妃您亲手染成的,就忍不住来寿康宫打扰您的清净了。”
岂会是这样简单的由头,裕贵太妃并不拆穿,只道:“那百鸟朝凰的屏风乃是寿康宫里的老姐妹们集腋成裘,颇费了些时候绣成的。丝线未曾用尽,厢房里还有好些,纯妃若是喜欢,便请进来瞧瞧。”
“多谢贵太妃好意,那臣妾便不推辞了。”苏婉蓉见裕贵太妃并没有半点架子,精神头倒也是足足的。心里不禁钦佩太后的耐心,好像唯有这一位安然无恙的留在宫里颐养天年,和亲王才能甘心情愿的沦为寻常的富贵王爷,不敢觊觎皇位半分。
只是,裕贵太妃从前也颇得先帝的恩宠,又到底比太后年轻许多。太后日日看着她这样安好的容颜,就不会想起从前的种种么?真的能做到人走茶凉,连心底的恨意也能磨蚀去不成?
转念一想,苏婉蓉又觉得不对。必然是不能,才要将她好好的留在宫中,伴着自己苍老,却比自己更身不由己,更无助,这才叫痛快。
不动声色的唏嘘感叹,苏婉蓉真真儿畏惧寿康宫里的一切。倘若永璋没有登基为帝,皇后成了太后,一样的不待见自己,一样要将自己留在这里绣花染线,寄人篱下,那又将是怎么样的一种岁月。
不行!苏婉蓉含恨攥了攥拳头,这样的日子决不能重演在她身上。
“纯妃请看吧。”裕贵太妃亲手捧了一把色彩斑斓的丝线,轻飘飘的搁在了纯妃面前。“这些都是哀家闲来无事的时候,亲手染得,倒也不是多么名贵的香料染成,只是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