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慧,也不过是困斗之兽罢了。
默默无语,两人就在这悠扬清丽之声里默默的凝视着彼此。直道盼语的泪水打湿了前襟,哽咽与委屈,让她吹乱了优美的曲调,她才迫不得已的停了下来。
“非诏不得面君,皇上自己的旨意怎的自己忘了?”盼语很努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颤抖,不至于嘶哑,不至于难听。
“正因为是朕的旨意,朕才可以撤废。”弘历清瘦而俊逸的面庞,冰冷的没有温度。甚至从他的眼里也看不见分毫的情愫。
盼语甚至觉得,她面对面站着的并非什么夫君,更不是什么天子,反而是一柄象征着权利尚方宝剑。生杀大权在握,让人敬畏也让人害怕。“朝令夕改,岂非要污损皇上的龙威了。”
“那你又何必夜夜箫声悠扬,引朕来?”依旧是没有语调的言语,听不出他的心。
“臣妾自己心里堵得慌,想借这还不算萧瑟的秋风,将满心的忧愁卷走,随着曲调抛之九霄,岂不痛快。难道皇上这也不许?”盼语垂下头去,握着手里的排箫,闷闷叹道:“这排箫乃是康熙爷昔年赐予静敏皇贵妃之物,才入宫那会儿皇上怕臣妾闷,特意赐了臣妾解闷儿的,皇上是想要回去了么?”
“你还是这样子!”弘历伸手,似乎是真的要拿走这支排箫。
盼语有些焦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皇上,臣妾幽居于承乾宫,顺天子之意,不敢有半分不敬。难道连这仅有的排解之物,您也要拿走么?臣妾侍奉皇上,屡有不是之处,甚至冲撞圣颜,惹得皇上震怒,臣妾愿意领罚。为何您……您给了盼语的东西,说要回去就要回去了,连问也不问臣妾一句?”
弘历的手一直僵持在办公,没有缩回来的意思。
盼语看着他宽厚的手掌,如竹枝一般的手指,不免难过。含着泪没有掉下来,她轻轻的将排箫搁在了他的掌心。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既然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皇上要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妥。臣妾……臣妾就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