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的奴才都不怎么把承乾宫的事儿当回事儿了。连粗使的太监,都敢三五日的不去换取干净的恭桶……”
“再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入秋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凉了,那个时候娴妃的心也早就该凉透,咱们便是那个时候去最好。”高凌曦就着碧澜的手:“走吧,咱们去看看那池子里的红鱼。”
慧贵妃说的不错,半月的功夫,承乾宫是真的冷透了。
这些日子,漫说是皇上有过垂询,就连皇后也对承乾宫只字不提。像是这后宫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娴妃一般。而那座外表看上去威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宫殿,仅仅是有这样一个金玉其外的空壳子而已。
“碧澜,就走偏门好了,反正这承乾宫的正宫门也有许久没敞开过了。”高凌曦嘱咐随行的宫人都侯在门外:“别太引人注意,本宫一炷香的功夫就应当出来了。碧澜,你一个人随我进来。”
庭院还是从前的庭院,可遍地的落叶满眼的枯枝,让人倍感萧条。高凌曦禁不住会想,倘若是自己落到这步境地,会用怎样的心情去抵抗去承受呢?一时间头脑有些发懵,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更让她好奇的则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处境,娴妃会怎么应对。于是加快了步子,高凌曦很想去看看她,想知道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唯一劲敌的乌喇那拉氏,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娘娘……”碧澜失声唤道:“您快看,那儿是娴妃娘娘么……”
顺着碧澜手指的方向,高凌曦隐约的瞧见个人影。那人影说来也很是奇怪,似乎是在舞蹈,可手上拿着的并非长绸、舞扇,反而像是一把扫帚……
“是谁?”高凌曦微微有些惶恐,声音不免没有底气。
那舞着扫帚的女子清脆一笑,从容道:“贵妃是来了臣妾的承乾宫,怎的还问起了臣妾是谁?今时今日,除了臣妾一人,只怕这宫里头连半个人影也都瞧不见了。”
听她还能这样说话,高凌曦定了定心神:“天都快黑了你不掌灯也就罢了,做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