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胡嚼。”苏婉蓉双肩止不住的颤抖,嗓音低沉而沙哑,鼻尖儿亦因为酸楚而泛起红意。一系列的突变无不显示她的无措与惶恐。“本是好端端的,皇上抱了秀贵人送回厢房,谁知脚才一落地,人还没站稳当,一股血水便喷涌而出……到现在也未曾止住。”
看着苏婉蓉着急得跳脚,几欲落泪的模样,兰昕不得不信了她的话。“御医来了么?”
“在里头瞧着了,皇上也在。”苏婉蓉以手背抹去泪水,连连叹息道:“秀贵人的身子一直很强健,龙胎也怀的极稳。眼看着四月过去了,没有什么不适的。臣妾以为,实在不可能只是惊着就会……”
除了苏婉蓉欲言又止的叹息,兰昕隐隐约约还听见秀贵人痛苦的闷哼声。似乎是抵死咬住了唇瓣,才没有透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许是皇上在的缘故吧,她必不愿意自己太难看。
“薛贵宁,你带着两名侍卫,去查查小厨房里的膳食,问问伺候着的侍婢,秀贵人今早用过什么。”兰昕虽然心『乱』如麻,却也不得不警惕起来。若要使秀贵人滑胎,无疑是吃了什么不当吃的,用了什么不当用的。谨慎去找,总能寻出蛛丝马迹来。
想了一想,兰昕又道:“纯嫔,你吩咐近身伺候秀贵人的宫婢,钟粹宫上院伺候的一干人等都于寝室外候着,以便皇上审问。”
“是,皇后娘娘,嫔妾明白。”苏婉蓉有些庆幸,自己的永璋虽然也遭人喂毒,起码还是活了下来。可怜了秀贵人,这一胎保不住也就罢了,瞧着情形,或许以后能否成孕还是未知之数。
推开芙蓉遍地彩蝶舞的花雕门扇,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又浓稠又刺鼻,一下子就呛得兰昕鼻酸眼红,泪水翻涌。
慧贵妃正是得宠的时候,膝下无子嗣,实在不必这样心急着对付才有孕的小小贵人。娴妃身在冷宫之中,自顾不暇,又怎能众横捭阖,手伸向钟粹宫来毒害龙胎?纯嫔乃是钟粹宫的主位,宫里成孕的妃子有什么闪失,首当其冲要向她问责。她实在不会笨的引火烧身,那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