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请来了一位专门研究甲型病毒流感的医学博士,可即使病毒慢慢从敏敏体内驱除,她也以肉眼看得到速度在一天天衰弱下去。
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明明睁眼没多久,还在说着话,就又沉睡了过去。就像这一次,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医学博士对她身体各项机能做了许多次检查,都束手无策,药用下去,一点效果都没。
这一次敏敏睡下,是又要多少天才能醒?若不是离得这么近,几乎都看不出她胸口处的起伏了,而气息也微弱到若有似无。
我一点点将脸俯下,贴在她的脸旁,感受薄薄的皮肤底下血液的脉动,唯有如此近的靠近,我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生命力。
身后的门上传来轻敲声,在我收敛情绪转头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凝目看着门外的两人,满满悲意从心底流窜,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暮年走进病房,视线扫过沉睡的脸,蹙眉问:“又睡过去了吗?”我点头,浅声道:“醒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一声悲叹从苏暮年口中溢出:“呵,昏睡三天,只醒一个小时。”转而就回身凝目在门边的身影上,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他——陆向左,他没看我们任何人,飘渺的视线一直驻足在敏敏脸上,只听他轻声答:“嗯。”我沉痛地闭了闭眼,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敏敏,对不起。
在她安然甜睡不醒后,我没有办法再对她信守承诺了。就是陆向左也不再同意动手术,他坚决而坚定地告诉任何人,如果敏敏死,他不会苟活。所以即使陆昊和萧雨拼命想阻拦,也都却了步,最终只能妥协退守。
老中医已经从沁镇接到了这边,包括洪师傅的儿子都一起接了过来,所需要的药材、医疗设备,统统都已齐备好。万事俱备,欠的不是东风,而是为以后谋划。陆向左向苏暮年提了个要求,请他把当年为敏敏做催眠封存记忆的催眠师也接来。
他话一提出,我就明了其目的。如果开始中医与针灸两相一起治疗,那就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