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我连喘息都不能了。忽见袁珺抬眼间,面露惊喜,拉着我在说什么,我努力听了又听,终于辨认出她在说:苏敏,指挥官来了!
我强撑起身扭头去看,很远的地方,一道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影在向这边狂奔,看不清面目,但无需辨识,对他的身影太熟悉了,“子杰......”我嘶哑着声喃念。
撑着身体的手忽然一软,重重跌进担架里,眼阖上失去意识前,我拽住袁珺的手,语声近似哀求:“打电话给我小叔叔,找他来,务必!”
……
黑暗并不可怕,清醒才可怕,因为不得不面对残忍的、悲痛的,现实。
再睁眼,是意料中满目的白,高高挂着的点滴液瓶,还有坐在床头边的男人。
当意识到那双黑眸间满溢痛惜时,我觉得眼睛又刺疼了,连忙闭了眼,不让那疼从眼睛漫流进心底。但眼能闭,耳朵却没办法闭塞,只听他沙哑的嗓音穿透耳膜:“敏敏,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心角的某处又开始泛疼了,而且一路沉冷,沉到不知哪里的水底,又分外清晰。似远又似很近的声音在问:“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问出来后才发觉那声音来自我。而话一问出,原本紧握我手的掌,重重一颤,然后,死一般的静寂。
再一次觉得犹如身在冰川,寒意将我围拢,多希望他说其实没有孩子,那些血只是我腿部受伤或者哪里受伤而流的,我宁可是那样!可是他的沉默宣告了我希望破碎。
“敏敏,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压抑的、沉痛的、悲恸的......还有更多无法言表的情绪,即使我不睁眼看他,也能从他声音里听出来。强抑住眼泪不要冲出来,可是拼命忍拼命忍,也像是心口被揉进了什么,最后我忍不住了,只好侧转了将脸埋进枕头里,灼热的泪终于可以不受阻拦了,因为泪一出来,就会被枕头的棉花给吸走。
修长的手抚在我头上,只觉得他极小心的极小心的将我抱在身前,唇贴着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