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会一辈子关在安山疗养院啊!哪里知道,蒋良又断绝后路的,把周姨妈也挪了坑啊!我承认,昨晚我还拍手解气,可是今天,我也有过不忍啊!可惜,我的不忍,抵不过蒋良的坚决。
我苦笑,满心的愤懑,不知从何说起。左思右想,想不清如何回话,等到想好了以后,编辑了很久的短信,发出去却没有回音。我等不得了,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却关机了。
这是蒋尧给我的私人号码,曾经相望不能相守的时候,他说好24小时为我开机的。如今,也关了。
我颓然的丢了手机,眼角的泪,落了下来。
我以为,我能安然的睡去,只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却被电话铃声惊醒。大半夜的,又发生大事了。
周姨妈死了。在搬去六角亭的第一天晚上,周姨妈死了。
事实上,她不应该死的。她原本只是想逃出来的,她想逃出生天,却在跑路的时候,惊动了其他的病人。我可以想象的是,凌晨两点的时间里,一大群的精神病人,张牙舞爪的追啊,跑啊,跟在周姨妈后面。他们抓到了周姨妈,他们扒了周姨妈的衣服,他们一齐围上来揍周姨妈。
周姨妈死了,死的屈辱。前五十年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妇,死的时候,却衣不蔽体,死不瞑目。
这些,都是去了六角亭以后,蒋好在电话里,跟我讲的。
这个时候的她,在电话里失去了理智,她恨恨的尖声问我。“罗漫,告诉我,是你的主意吗?搬去六角亭,是你的主意吗?是你逼我哥吗?”
这样直白的质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娇爱确实是不对啊,可是周姨妈年纪一大把了,这样,对她太残忍了啊!”她软软的呢喃,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那边却不接了。
我在这样的黑夜里,笑了。我恨我自己,恨我白天的时候没有下狠心,没有竭尽全力要周姨妈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现在我才刚刚知道了真凶,唯一能坦白的人,却这样带着秘密死去。所有不明所以的人,却来质问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