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取出一块羊脂美玉,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观音坐像,他将玉佩递到了妹妹手里,温声道;“前阵子是孩子的满月,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亲自去道喜,便给她准备了这枚玉佩,希望能保她平安。”
沈疏影将玉佩接过,见沈志远一脸的寂寥,心里便是难受极了,只攥住哥哥的衣襟,哀求道;“哥哥,你不要在做革命党了好不好?我去和季山说,只要你退出组织,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你也可以随时去官邸看我和孩子,就当我求你,成吗?”
沈志远看着她的眼睛,却是不答反问道;“你胸口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你别担心。”沈疏影想起那日在车站的遇刺,如果那一枪打在了贺季山的身上,她一定会恨死那些革命党,反之,那一枪差点要了她的命,贺季山下令诛杀革命党,倒也是情有可原。
“哥哥,如果那一枪要了我和孩子的命,你还会继续留在组织,做你的革命党吗?”沈疏影不死心,又是开了口。
沈志远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轻轻的挥开,他的眸子平静而内敛,只道;“小影,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江南的时候,你们学校组织了游行,反对刘振坤将束河三岛送给英国?”
沈疏影眸心一顿,遥远的记忆慢慢的变得清晰,那时候的她不过十五六岁,因为刘振坤答应了英国的要求,将束河三岛相赠,整座学校的学生都是义愤填膺,连夜做了数百幅条幅,一道上街抗议浙军军阀丧权辱国,她虽然当时年纪小,可也参加了那次游行,待沈志远从北平回来后,还特意夸奖过她。
不过短短几年的光景,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生一世那样久。
“那时候哥哥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沈志远声音温和,却带着一抹凄凉,似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得,平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沈疏影只觉得嗓音艰涩了起来,她动了动嘴唇,声音又细又小;“哥哥当时说,眼下正值国家与民族危亡之际,军阀连年征战不休,惹得民不聊生,辽军与浙军为了扩张自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