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小女孩红润的脸颊,转身离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贪恋地看着两侧热闹的店铺,六必居、得月楼、荣宝斋,真当是鳞次栉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兴旺的街铺了。
没有多久,云正坊已在眼前。
这是一处三层小楼,有着清雨润过天际般色泽的砖瓦,远远望去,如写意的水墨画,那烫金匾额在日色下光色灿灿,格外引人注目。
我略略整一整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徐步而入,却见当中一名女子着一袭浅藕色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皆以银丝滚边,裙上绣着海棠春睡的图样,随着她的翩跹舞姿,漫成无边的春海芳香,似有千朵万朵的海棠花开在周身。笛声与箫声袅袅相和,她的身体如风中轻盈的柳枝,逐渐低软下去,臂间华美绚丽的轻纱徐徐铺开,在雪白的地砖上铺成一朵绯妍的花。
“好!”掌声雷动。
那女子盈盈起身,对身侧的两名年轻女子道:“可记住了?”
那两名女子心悦诚服:“记住了。夫人的惊鸿舞,真是举世无双。”
那女子微微摇一摇头,含了温煦的笑意提醒:“举世无双的是皇后。”
转眸的一瞬,她看到了我,目光一滞,却很快又恢复了温婉神色,抿一抿唇道:“含馨,今日有贵客了。”
紫檀木雕花开富贵的茶案光滑如璧,我与简云然相对而坐,手持一盏香茗。
我的目光,在简云然光洁的玉面上深深凝注:“真没想到,被闵琼萝谋害、染上时疫而遭驱逐离宫的前任正一品尚宫,如今会在江南开舞坊。”
简云然微微含笑,将那名叫含馨的侍女递来一只澄澈如冰的琉璃攒心大盘轻轻推到我面前,那里头堆着如紫玛瑙般的葡萄,颗颗晶莹。
简云然道:“你知道我是被闵琼萝害的?”
我轻轻摇头,取过一枚葡萄,启唇含了,口中甜润生津:“六尚之中,倾轧争斗,我并非不知情,只不过,闵琼萝背后的人,我实在得罪不起。”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