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是要你记住,这一回,是安柔荑替你背了黑锅,下一回,或许就是你自己去仪元殿向皇帝请罪。”朱成璧居高临下,冷冷迫视朱宜修微微颤抖的双肩,淡淡道,“这个时候,紫奥城决不能节外生枝。”
朱宜修极力按住指尖的微微颤动,再三叩首:“儿臣明白了。”
“哀家知道你险中出手是打的何种算盘。为了朱氏一族,哀家是不会动你,但这并不意味着,哀家允许你肆意残害皇嗣!你当初让出后位,哀家一直觉得亏欠了你,对你的疼爱远远比皇后要多,但哀家不希望,你成为一个鹗心鹂舌的人。你若一直走在自己心里那条怨怼的路上,把所有的人都视为敌人与障碍,只会离良心善念越来越远,这样的人,不可能坐稳贵妃的位子,更坐不稳圣母皇太后的位子,你明白了么?”
朱宜修微微一凛,低低道:“是,儿臣明白了。”
朱成璧疲倦地挥一挥手:“哀家乏了,你回去吧。”
永巷的尽头,破败毁损的冷宫赫然映入眼帘,因是深夜,月『色』凄『迷』,冷宫显得分外可怖,连若有若无的倒影都显得张牙舞爪如孤魂野鬼一般,不时还有一阵子霉味混着不知名的腥臭之味在风中裹挟着扑来,让人避之不及。
万明昱扶着采容的手徐步而入,却闻得殿内凄厉的呼号声:“叫那个贱人过来!叫她过来!”
万明昱皱一皱眉,却见李长执着拂尘出殿,脸上似乎还挨了一掌,颇为狼狈。
“李公公,安氏难不成还不肯就范么?”
李长见是万明昱,忙行一行礼,苦笑道:“昭仪娘娘,奴才真是没办法了,安更衣在里头闹得沸反盈天,奴才都靠近不得。说句让娘娘发笑的话,奴才还是第一次办这种差事,那安更衣又是闹得癫狂,奴才只能去问过皇上的意思。”
万明昱淡淡一笑,描得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一挑:“不必麻烦,她要见的人是本宫吧?那么,本宫与她说几句话,或许,她肯安然受死。”
李长为难道:“奴才害怕,安更衣会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