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怕是痴人说梦。”朱祈祯目光深深,从案上的帅印上划过,“陈正则想要做到正直为人,但已是不可能的了。”
见孙传宗若有所思,朱祈祯笑道:“把那炭火给熄了吧,别叫其他参将以为我弱不禁风,况且将帅军卒理当同心同力,只我这里烧着炭火总也是不好。”
通明殿外,柳树依依,那大片大片的柔润绿『色』仿若采撷了人间四月最芳菲的景致,融合而成最点眼、最心旷神怡的风景。
端妃扶着吉祥的手缓缓出了通明殿,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浅浅的忧虑。
吉祥轻轻道:“娘娘不必担心,齐大人在前线必定会好好的,听闻午后加急的奏折到了颐宁宫,四大营十二万兵马围困金都,摄政王有意让齐大人统领四大营呢!”
端妃轻轻颔首,唇角方有淡淡的笑意扬起:“渑州与漠川是陈恪父子的功劳,阿巴根与叶尼塞则分别划入朱祈祯与李成楠的战功,唯有养父一人,未曾有显著的战功。这次,摄政王让养父统领四大营,若金都顺利攻下,自是大功一件。”
吉祥点一点头,笑着附和道:“攻下金都,意义非凡,只怕连陈恪父子都是比之不过的。”
端妃伸手拂过一支弱柳,耳垂的翠玉叶明珠耳坠似有欲滴的青翠『色』染上柔嫩的柳叶,连着那姣好面容上未及消散的清愁都似化在水墨胭脂里一般,让人心生怜惜:“养父抚育我,我自然应该为他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只可惜如今我不得宠,娴妃身怀有孕,只怕孕中多思、更见不得我去争宠,我也只能日日祝祷,盼着养父平安无事、凯旋而归。”
吉祥似有几许迟疑,思忖着道:“上回娴妃娘娘来披香殿,娘娘用百合香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甚欢喜,奴婢愚钝,为什么上回娘娘要费尽周折,让御膳房的金司『药』研制了九匀千步香呢?”
端妃淡淡一笑:“她必定不会收下那香的,若她收了,只怕是要下手来害我。”
吉祥一怔,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绢子:“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