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若来日可以登临太后之尊位,即便心知肚明娘娘是为嫔妾陷害,又能怎样?难道将帝位拱手相让?于她们而言,牢牢握在手里的才是最最要紧的,左不过逢着娘娘的忌日便为娘娘哭上一遭。颐宁宫,世上只有一座,难不成还要建到娘娘的陵墓去不成?”
竹息闻言,沉了脸色道:“修仪,请注意你的言辞。”
祝修仪嘿然一笑:“我已是半只脚踩进黄土里的人了,又在乎这些做什么?”
朱成璧柳眉一扬,缓缓一转手腕上的碧玉莲花镯子:“你又怎知潘才人会供出你来?”
“以娘娘的手腕,又怎会让潘才人缄口不言?”祝修仪冷哼一声,转眸旁顾,清水玲珑穿玉步摇上的錾金流苏沙沙的打在她的额边,有冷清曲折的光泽一转,“从娘娘进殿那刻起,嫔妾的命,就早已是注定的了。”
“求死,并不难。”朱成璧深深凝眸望着殿外如海般的深沉夜色,静静道,“难的是敢于抛弃自己的家人赴死。潘才人的父亲是正四品太仆寺少卿,本宫方才已经下令,革除他的职位,着刑部严审,出不出得了刑部,是本宫说了算。祝修仪若是放得下自己致仕的父亲一把老骨头不会被本宫押入京城,便大可一死了事。”
朱成璧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彻头彻骨地浇过来,漫便全身,祝修仪猛地一震,手里的佛珠串竟“啪”地坠地,原来,线竟已被扯断,那颗颗佛珠便如落于玉盘的珍珠一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跳跃着四散而去。
朱成璧翩然起身,语调冰凉,直把那股寒凉之气送入祝修仪的肌理:“还有,你若放得下沈太医……”
“娘娘!”祝修仪一个激灵,惶然垂泪道,“娘娘到底想要怎样!”
朱成璧紧紧迫住祝修仪含泪的双眸,眉眼间是不可抗拒的威严与凌厉:“潘才人死前,告诉本宫,本宫慢了一步,终究还是会输。那么,修仪能否告诉本宫,你们还有什么谋算,若你识相,本宫便饶过你的家人,放过你的情郎!”
祝修仪细白如贝的牙齿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