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慧语悄悄上前,柔声劝慰道:“娘娘,昨儿您在通明殿跪了好久,又是一宿没睡,您还是歇一歇吧。”
和妃似是没有听到,直到慧语又劝了一遍,才轻轻道:“我不累。”
慧语有些无奈,将和妃手中的茶换了一杯:“娘娘,这茶水都凉了,您怎么还捧着呀?”
和妃的双手由着新续的滚热的茶水一烫,不免感觉指尖有些微微发麻:“当初,泞儿在我怀里停了呼吸,我的心比这茶水还要凉,我抱着他,抱了好久,只期盼我身上的暖能让他多停留一会儿,哪怕只是幻觉也好,能让我感觉泞儿还陪在我身边……”
慧语微有不忍,眼角微微湿润,低低叹道:“娘娘,如今,您有了九殿下,九殿下长大一定会非常孝顺您的,五殿下泉下有知,也能安心。”
“是了,我还有汾儿。”和妃慢慢直起身子,握着绢子点一点眼角的泪珠,“汾儿跟泞儿真的好像,每天临到睡时非得我抱过一会儿才不闹,真真是上天垂怜。有时候,我下意识也觉得是泞儿回到了身边。”和妃的语气极温馨,仿佛是带上了春日里最明媚的一处光景,她沉首细细思索,忽的一笑,“昀昭殿的日光最暖,昀昭流霞的景致,怕是钱粮胡同那位再也看不到了吧。”
慧语按一按发鬓的宝石珠花,轻蔑地一笑:“娘娘也真是,她如今是庶人,皇上肯留她一条性命已算她几辈子的福分,她何德何能,如何敢与娘娘相较。”
和妃徐徐吹一吹茶水,终于忍不住冷笑道:“居然还能留上一命,她倒是命大,不过,此番能扳倒她也算是这么多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慧语微微笑道:“如今没了皇后,太后又形同幽禁,琳妃娘娘是真正的手握六宫大权,娘娘放心罢,必定没人敢小觑了我们昀昭殿去。”
和妃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道:“前番废后给舒贵妃的红枣蜜下毒且先不谈,怎的想出了弄松假山的石头这道拙计呢?虽然六殿下出事,琳妃与四殿下具是撇不清关系,但到底是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