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是哪一位皇子,倘若只是四殿下受伤,皇后的计策岂非落空?”
朱成璧轻轻咳嗽一声,竹息忙奉了一双绣了如意海兽的软缎鞋进来:“回娘娘,这双鞋是六殿下的,奴婢发现,鞋底的脚尖处被涂了一层薄薄的蜡。”
舒贵妃闻言大骇:“清儿的鞋怎会被动了手脚?”
朱成璧忙道:“皇后并非神通广大,自然不会知道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是哪一位皇子,倘若六殿下无恙,便是前功尽弃,因此她才会派了人偷偷在六殿下的鞋上做了手脚,因为只有脚尖处被涂了蜡,平日里走路轻易不会发觉,只有在爬假山之时,脚尖部位承力较多,即便石头不会松动,也会因为脚尖打滑而从假山上滑落。”
朱成璧微微叹息:“皇后一早便在关雎宫安插了自己的心腹,臣妾细细审过凤仪宫上下,已经找出了那名细作,还等皇上处置。”
弈澹大为恼恨,一把挥落桌上的茶盏,砰地一声,做工细致考究的和阗白玉茶盏便摔个粉碎,朱成璧忙上前握住弈澹的手:“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摄六宫之事,竟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和妃也叩首道:“臣妾协理六宫,也有失职。”
弈澹用力握着双手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不怪你们,这些事情你们自是查不清楚的。”
宜妃低低道:“幸好如今是查了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会出怎样的乱子。只是如今看来这事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皇后对六殿下的鞋子做了手脚,又故意弄松了假山上的石头,六殿下一旦出事,琳妃便是意欲谋害皇子,皇后自然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解除禁足。”
“宜妃说得很好!”一把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一柄重锤重重砸在朱成璧的胸口,惶然回首,只见朱红鎏金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太后拄着鎏金龙头拐杖,被莫芦、莫荟两位姑姑搀扶着,一脸愠怒地走来,龙头拐杖折射出金色的寒光,所到之处,如惊雷盛开、电光绽放,引了疏冷寒湿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地涌了过来,她的身后,还有叶德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