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璧只道:“你且回答便是。”
木棉忙跪下道:“奴婢认为,妻妾之分并不重要,难得的是能跟尽心倾慕的人在一起。”木棉微微一顿,光洁的面庞上有一丝丝明亮的光辉隐隐浮现,“奴婢身份卑微,只能嫁与平民百姓,不敢希冀遇到好的姻缘,只希望能过得安稳踏实便足够了。”
朱成璧揣摩着木棉的神色,微微颔首:“好的姻缘是你自己争取的,本宫只告诉你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道理,你若刻意隐瞒内心所求,只愿平安踏实的过日子便也罢了,只是他日想起当初的种种,不要后悔便是了。爱恨嗔痴这四个字向来不会形单影只,世上也不会存在饱满无暇的爱情,即便皇上那样钟爱舒贵妃还是要隔了许多女人进来。”
朱成璧似是唏嘘:“自古以来,帝王的爱情从来不会专属于某一个人,舒贵妃也会面临色衰爱弛的风险,如果当初她选择离开,或许也不会有种种的忧思烦恼,只是,若是离开自己心爱之人,恐怕也是心若缟素了。”
木棉有些发愣,只是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绿釉狻貌香炉,炉里焚了上品的暹罗沉水香,只见几缕雪色轻雾悠悠逸出,清凉沉静的芬芳悄无痕迹地在这寂静的殿中萦纡袅袅、飞香纷郁。
朱成璧轻轻道:“本宫入府八年,入宫十一年,从潜邸到这紫奥城,已经见过太多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见木棉慢慢退出殿外,竹息端过莲花纹亮银盅,轻轻道:“红枣燕窝已经不那么烫了。”
朱成璧以手支颐:“先放着罢。”
竹息好生劝慰道:“娘娘,木棉的事情,只怕暂时也急不得,她虽是一向的俏皮性子,但遇到这种事情,总是得好好思量着,况且朱大人成婚不过半年,也不合适过早纳妾的。”
朱成璧有些心烦意乱,只是看着那几缕薄薄的月光从窗幔中轻盈透进,到底是染上几许疲惫的神色:“且先不谈罢了。”
水光潋滟晴光好,小荷初绽惹露来。和妃与恩嫔在太液池边闲闲散步,时不时回头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