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澹微微思索,摇一摇头道:“两位姑姑长年在宫里侍奉,哪有那么凑巧刚刚回了济州就被劫匪盯上?”
朱成璧一惊:“皇上的意思是,两位姑姑是得罪了宫里的什么人?可是,彼时昭慧太后薨逝,皇上由太后,也就是当时的淑妃抚育,淑妃素来得先帝宠爱,居然有人敢触怒淑妃来对两位姑姑下手吗?”朱成璧沉思片刻,越发的疑惑,“但是事后淑妃似乎也不曾追究啊。”
郑姑姑忙道:“事后,老爷和夫人只是匆匆掩盖了此事,知府老爷也没有追究。”
朱成璧小心地觑着弈澹,见他的神色越发的不好起来,心中的思索转动如轮,淑妃既然收养了皇八子,那么留下昭慧太后的两位陪嫁姑姑在身边照料岂不更好?既然匆匆遣了她们回去,对她们横遭不测又置若罔闻,实在难以解释。撇开淑妃的权势不说,昭慧太后既然愿意把亲生的儿子交予淑妃抚育,便也足够说明昭慧太后对其的信任,既然淑妃对昭慧太后的陪嫁置之不理,除非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昭慧太后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是迫于形势才将皇八子交由淑妃抚育,而当时膝下无子、盛宠不衰的淑妃急于与手握大权的荣贵妃相抗衡,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持太子人选。
朱成璧轻轻吐气,眸光微沉,赐死玉厄夫人那晚,林若瑄曾说过一句话,便是这一句,成了揭开尘封多年的真相的有力一击。
“她的姑母,为了夺得皇上的抚养权,连那一位都敢下手,姑侄一系,果真叫人刮目相看。”
之后的多少个夜晚,自己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惊觉东方的晨光喷薄而出。德阳殿的夜那么漫长,长得自己总是数不尽滴漏的声响;德阳殿的夜又那么短暂,一寸一寸的时光从指边打个转儿,转而便消逝在殿外的青石台上。
直到有一日,自己陡然察觉了闵琼萝的秘密,她那冰冷的目光在颐宁宫殷红如血的宫墙上猛地一刮,如多年压抑的仇恨在一瞬间的陡然喷发。
若是发觉了一点蛛丝马迹,顺着挖掘下去,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