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看不清楚。
可柳绵绵却看得津津有味,似笑非笑之间,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忧伤。“你起来吧,这会儿天阴了,皇上又在永寿宫,不便出门。明儿一早,就替我准备好车辇,也是时候去好好拜会拜会如贵妃了。哼,如贵妃……”
“是贵人。”翠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忍着痛站起来的,可那忍让还有瓷片扎在自己的膝盖处,血水也止不住的顺着瓷片往下落。她狠了狠心,咬着牙将那一片瓷片儿拔了出来,在走出了柳绵绵的视线范围之后。
若是如贵妃当真保住了柳絮絮,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用心呢?翠竹弄不清楚旁人的心思,却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思,倘若如今的丽贵人当真是柳絮絮,她与翠屏何至于如此啊。
次日一早,推开房门进来侍奉自己梳洗的人,除了沛双竟然还多了柳絮絮。如玥揉着惺忪的睡眼,朦胧笑意渐浓,她知道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象。
“想清楚了就好。”如玥轻轻的坐起身子,倚着床榻招手:“难为你昨个儿在云石屏风后面躲了那样久,皇上的话你也应该听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柳絮絮没有说话,也没有对上如贵妃的眸子,双眼空洞的落在某一处,像是远远眺望着什么,难以聚焦。
沛双撇了撇嘴,心里越发的不满:“从前的丽贵人雷厉风行,得势不饶人,最是尖酸刻薄。现在倒好,瞻前顾后的不说,还总是拖泥带水的,不抽上一记鞭子,就只会晃晃悠悠的原地打转。真是让人着急。”
柳絮絮侧首,对上沛双的眼眸,愧疚一笑:“现在的丽贵人,陪着皇上出巡数月,有身怀有孕。且大有靠拢皇后的趋势,怎么会原地打转呢!姑姑忘了,站在你眼前的絮絮,不过是个已死之人。哪里还能拖泥带水呢!”
如玥下了床,缓缓的走了过来,沛双赶忙搁下手里的东西,去扶。如玥道:“人死了不要紧,双眼一闭,就再不用焦心了。可怕就怕这人没死成,倒是心先死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度日,连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死了好,还是活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