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日复一日,每每请不来皇上,总要闹上一出。起初她还会劝上几句,哪怕是不为自己也要为腹的孩儿着想,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翠竹也懒得说话了。
果然,柳绵绵絮絮不止,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腹,怀的也是皇上嫡亲的骨肉啊,且还是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个孩子。怎么皇上这样没有心肝,难道来看我一眼,就这么不情愿么?”
咬了咬唇瓣,翠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贵人,您还是消消气吧,皇上的心思,岂是能随意忖度的。许是您的天花才好,还不便探视吧。四阿哥那里,皇上不是也还未去么!”
一提起四阿哥,柳绵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竟然是用了咱们都知道的法子将四阿哥只好了!”
这一声惊得翠竹噗通就跪了下去:“贵人明鉴,奴婢虽然知道这法子,可是奴婢从来未对人提起过。更不可能会禀告御医,去救四阿哥,白白的费了贵人您的苦心。”
“知道这个法子的人,除了我于你,便只有死去的絮絮、翠枝和她知道了。不是你不是我,亦不可能是死去的人……”柳绵绵眼珠子一转,不觉冷冷的笑了一声。
这感觉,似乎是冰凉的手伸进了你温热的脊梁,让人又怕又抗拒,想躲也无可奈何。毕竟碰到哪里都是凉的。
“把她给我带上来。”柳绵绵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杀意,钻进了翠竹的耳朵。
“是贵人,奴婢这就去。”翠竹连连点头,一分一毫也不敢耽搁。
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直伺候在柳氏姊妹身边的翠屏。翠屏年纪并不大,刚十四岁。嫩的就上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花蕾,巴掌大的小脸仿佛能掐出水来。“贵人,您找奴婢?”
“跪下。”不容置疑的声音,怎么也不像是柳绵绵这个一贯和婉的女子发出来的。可事实上,和婉的不过是她的容颜罢了。内心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
翠屏大惊失色,不由哆嗦了唇瓣:“贵人……奴婢……”
“跪下。”柳绵绵丝毫不给她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