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年近花甲,定也是儿孙膝绕,为何陷害与我。”岚音咄咄逼问,入宫前曾食用过此人开具的汤药,今日想来后悔莫及,不知腹中胎儿可否平安。
“微臣是前朝老臣,曾为先帝诊病,在宫中行医诊脉多年,广交善缘,如今年老,便一直为太妃诊脉,承蒙皇上隆恩,带老臣东巡随行祭拜先帝。”老太医铮铮铁语,“微臣苦苦相劝,良贵人依旧执迷不悟,难道不为八阿哥着想吗?”
“大胆。”玄烨重拍浅雕红木龙案,双环白玉酒壶落地开花,酒香四溅。“太医怎能倚老卖老,对良贵人如此不敬?”
“微臣知罪。”老太医跪地叩首,“微臣知道皇上宠爱良贵人,但事关皇家血脉,微臣不得不讲。”
“朕允许你讲下去,但是如若有半句假言,定按忤逆处斩。”玄烨眼中尽露杀气。
“良贵人既然不肯相告,只能微臣冒死禀告皇上了。”老太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回宫前夕,微臣去为良贵人诊脉,得知良贵人当时便怀有两月身孕,但良贵人却惊慌失措,重金收买微臣,让微臣讲喜脉微弱,探不出几月身孕,不能公告世人。
当时微臣想到出宫没有入关时,皇上未曾临幸过良贵人,良贵人又曾在山海关被掠走,知道其中定有乾坤,便执意谢绝,不肯替之隐瞒,谁知?谁知?”老太医老泪众横,伏地不起。
岚音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早已埋好的圈套,只等着自己跳进去,如今即使浑身长满嘴,也难以为自己辩解,只得走一步算一布。
林太医衣袖下紧握双拳,眼底满是心疼怜惜,奈何无力相助。
佟佳皇贵妃故作惊态道,“太医真是信口雌黄,林太医和众位太医已经为良贵人诊过喜脉,皆探得只有两月,何有三月有余的**,莫非太医糊涂了?”
宜妃却浅笑安颜,“太医的医术精湛,性情稳重,先帝曾经御赐黄马褂以示褒奖,怎能随意糊涂?”
玄烨的脸色愈加阴沉,字字紧逼,“继续讲下去。”
老太医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