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得生不如死的危险、开罪令人闻风丧胆的梦溪十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路见不平?”柳三娘好像在试探似的冷笑道,“说得好听,不过是要独吞那渝熙剑罢了。如今剑就在那里,咱们是没本事跟你抢的,可也要你先拿到手再说!”
方璘闻言,不禁暗骂这悍妇的阴险恶毒,连忙举剑护在玲烟前面。全身的伤口都在撕裂般地剧痛,可当杨抄把那对轻蔑的猪眼看过来时,这些伤痛顿时变得不算什么了——与真正的压迫感相比。
“小子,丫头,”金山猪王开口,“这几个人想害的是你们,怎么处置,你们定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方璘本人则尤甚。“我们决定?”
“蚩尤寨的规矩:被害人定罪,头人执行!”杨抄骄傲地宣告,“少说废话,快决定吧!”
方璘还在犹疑不决,但玲烟却抢先开了口。“可以放他们走吗?”
这回连蚩尤獠也加入了惊愕的队伍。
“他们伤了方璘师兄,自己也受了伤,晚辈认为已算得上是以眼还眼了……若前辈准许晚辈二人来决定,那晚辈的意思,是放了他们。”她一口气说完,末尾却有些犹疑,忙转头望向方璘,“阿璘哥……你说呢?”
方璘本是连站都站不大稳,要玲烟搀扶着的,这时看到她好像恳求似的视线,却立时将伤痛尽数都忘了——同时遗忘的还有前一瞬间仍在他心中酝酿的顾虑。
“我也是一样看法。”他笃定说道,同时望向金山猪王,“杨寨主,规矩是您立的,执不执行请您自便。”
杨抄一脸的莫名其妙。随后紧拧起眉,思索一番,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横向那对惊疑不定的夫妇。“真是狗屎运……没听见两个小鬼的话?还不快滚!”
谭柳二人连忙挣扎起身要逃,兵器掉在脚边也不敢去捡。
“慢着!”蚩尤獠突然想起一事,“就这么走了?跪下给方小子磕三个响头,再喊一声:‘谢恩公不杀之恩’——所有人都给老子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