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李锦冲的胸口仍因事实的撞击而隐隐作痛,“方敬信正要赴与卑职之约,哪还敢节外生枝?多半已趁着咱们放松看管的机会潜逃出去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会赴约?”
“他一贯言出必行,否则又怎对得起他名字中那个‘信’字?”
“就算如此……用一半兵力去跟踪他,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些?要知道红缨会的威胁可不止一人一剑,施凝或许是动真格的——”
“鲁大人,”李宏孝加重语气打断道,“请你相信卑职:夺取‘渝熙’绝对比防范红缨会那帮乌合之众重要得多!我们能否控制局面,亦全都取决于此次行动的结果!”
鲁岸半晌没有回应,仿佛和窗外的李锦冲一样屏住了呼吸。
末了,他发出了一声浅笑:“李督监未免言重了吧。渝熙再有什么惊天神力,会比你暗杀王毅震功用更大?”
如同被攻城锤撞了一下,李锦冲向后退倒、险些跌坐在地——饶他平日里如何努力维持从容的气度,当听到这真相时,所有的防线还是立即崩溃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杀害王毅震的真正凶手,害得方璘、玲烟孑然一身的凶手,竟会是……
若说父亲当了内翊司督监、他还可以勉强接受,这一件,他却万万也接受不了了。
极度的震惊与失落,令他没有注意脚下的虚浮,这时便微一踉跄、发出了极轻微的声响。虽然这响声与雨声混在了一起,但还是被笼香卫出身的鲁岸捕捉到了。
“谁!?”内翊使喝问,同时大手一扬,三枚葵花镖立即脱手而出。
毒镖撕破窗纸的声音将李锦冲拉回了现实。他连忙挥舞铁骨扇、挡掉了一枚,又侧身避过了射向他胸口的第二枚;唯有第三枚葵花镖封住了他的后路,是无论如何闪避不开的。
只听“嗤”的一声,他右上臂一痛,再看时,已然血流不止。
李锦冲咬牙忍着痛——以及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纵身冲向庭院外围。然而一道黑影已从斜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