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冲,那么他们隐匿的地方就一定要有良好的视野,以便及时发现不怀好意接近的人马……当然这也只是亡羊补牢罢了。“但愿你真的不会出卖我们,”他直言道,“别忘了,薛师妹对你可是完全信任的。”
此时李锦冲的折扇已经晾干,又被他悠闲地摇在了胸前。“放心吧,我若想出卖你们,现在大喊一声便可。你难道阻止得了我么?”言毕,一把将纸扇收合,转向玲烟,“小心各门各派设置的暗哨,我先走了。”
说完,便踏着暮色、消失于崎岖的街巷之中。
城墙外,浓云正随夕阳一同落往西方边际,沉暗的夜幕降临,把车水马龙的汉州笼罩在一层厚重的阴影里,其间充斥着即将收场的喧嚣。
方璘两人走在街道上,愈发觉得毛骨悚然。靖安伯遇害的消息已经在大街小巷间传开了,但凡土生土长的汉州市民,没有不为此伤心难过的,而一些对局势特别清醒的人更是明显感到了不安,就像骤然回到了充满恐慌的传说时代——人类还很弱小的时代,无数鬼怪会在日落之后涌上街头、肆意横行,而所谓的“安全”,也会随着夜晚的邻近,变得越发奢侈。
“没了靖安府,以后这汉州会怎样?……”
“若落在淮湖船帮的那群**手里可就糟了……”
“淮湖船帮还好些!若是由朝廷接手……”
“听没听说去年京城里的屠杀?都是净军干的,可惨得很哩……”
这样街头巷尾毫不掩饰的议论,方璘在轩陆其他地方是从没听过的。然而这自由,怕是也存在不了多久了:内翊司的凌骑已开始随处出没、策马逡巡,明面上说是要替靖安府维持秩序,但实际上,谁都猜得到他们真正的意图——在反叛的怒火被成片激起之前,先压抑住一切不安分的声音——这早已是净族惯用的手段。
两个孩子只在小巷子里穿行,绕着弯地朝郅侯堤接近。这些路,连在汉州住了两年的玲烟也全然陌生,全靠方璘几天前随赵九走过、这时还勉强记得一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