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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府正堂:显仁堂,如今已按灵堂布置,挂满了缟素与经幡。丧主家人站满了大厅的一侧,哭丧之声令人心痛不已。
而本是被召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几派豪杰,现在却成了最主要的殡客。
这其中当然也有方敬信。
这位方氏家族的家主带着儿子,正尾随在李宏孝一门四人身后走出人群。尽管察觉到四周许多不友好的目光,但他仍然显露着问心无愧的姿态——毕竟,对王毅震本人,他的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出席一位可敬人士的葬礼,本无需怀有任何沉重与哀悼以外的心思。
李宏孝等人先行了礼,随即退回了宾客队伍;之后便由方敬信携方瑢上前,对着王毅震的灵牌躬身长揖。
按照常理,王沂川作为丧主,此时应该立即回礼的。但后者却一动未动,只是冷冷说道:“二位就免礼了吧,家父是受不起的。”
方敬信停在门槛外,因对方这句话而极其尴尬起来,怒气险些显现在脸上——同时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也显然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他努力压下情绪,对王沂川朗声说道:“不管王公子怎么想,方某问心无愧,这一点,想必令尊在天之灵也是明白的;方某父子这一拜,他也必定会接受!”
说完,也不管王沂川如何反应,自己先躬下了身,将致奠的礼仪行了个周全;方瑢当然也紧随其后。
这样一来,反倒是王沂川满腔悲愤无处发泄,窘迫得涨红了脸。
待返回人群中,方敬信才对方瑢压低声音道:“刚才那孩子是悲伤过度,以致无礼,你千万不可记恨于他。”
“孩儿明白。”方瑢连忙回应,“这样骤遭丧亲之痛,放到谁身上都会如此,孩儿只是感同身受,又怎会记恨他呢?”
方敬信放心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刚才那句嘱咐本是要说给方璘的,只因一时忘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并非心高气傲的长子、而是素来温良和善的次子。方璘至今音讯全无,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