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沁南,常跟一位老朋友去城郊的小岛玩,中午不愿回家去,便在岛上生火弄饭,当时也是他负责抓鱼……”她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位老朋友……是不是李锦冲?”方璘只能想到这个人。
“是啊,我和他,还有他的妹妹锦棠,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提起这几个人,玲烟露出了真挚的、怀念的笑脸,甚至还夹带些许顽皮之色,与她一贯的淡然稳重很不一样。
这让方璘有点困惑。“你似乎对李家的人仍然不存芥蒂呢……”
玲烟闻言,眼神一暗——方璘从察觉到的第一刹那就暗骂自己口不择言——但她嘴角的微笑却并未收敛。“李师伯或许有他的苦衷,念及以前的事,我怎样也恨不起他来。而阿冲、锦棠则相当于我的兄弟姐妹……我只求他们别对我心存芥蒂就好了。”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忽地抬起头笑着望向方璘,“方师兄有很多兄弟姐妹吧?”
方璘见她及时转移了话题,心里也随之轻松许多,遂宽心道:“是不少,加上我,一共有五个。”
“五个?”玲烟露出羡慕的神色,“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有什么幸福的,说‘聒噪’还差不多,”方璘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尤其是我那二妹琬萍,从小到大总缠着我,偏又最淘气,一会儿要我给他抓泥鳅,一会儿又要我帮她削木剑,就在去年,她还逼着我给她在树上搭了个树屋、说是要过过西洋树夷族的日子。木屋盖好后,她就在房檐挂满风铃,白天黑夜地响个不休,惹得全家人睡不着觉,娘说了她几次也不听……后来,我们没有她的风铃声反而不易入睡了。”
“好有趣的姑娘,倒像是会和锦棠妹妹合得来。”玲烟笑道。
方璘已经很久没细细回忆起那位在京城时曾随他一起冒险的活泼少女了,这时听了玲烟的评论,不禁也在心里做了个对比:他的妹妹琬萍倒确实和李锦棠同样好动,只是脾气差了些,又天生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相较而言、李锦棠似乎更宽和大度一点…